一只羽

鸽子文手,日常咕咕,随缘码梗

【双龙/荒连】迟到的情人节贺文

*现代au,医生荒x警察连

*ooc警告!小作文警告!


*

“荒医生晚上好,现在要下班了吗?”前台看见荒从科室出来,出声询问道。

“嗯。”

荒应着,锁上门后向医院门口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前台小姐才悄声和同事讨论起“今天的荒医生依旧十分高冷”等话题。


荒觉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前面有一堆人吵吵闹闹地围成一圈,堵住了他回家的路。

他正准备掉头换一条路,听到前面隐约传来急切的声音:“这里有谁是医生吗?有医生吗?”

围在外围的人群中有人东张西望,眼尖地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荒。那人冲他挥手,喊着“荒医生!”转头又向人群里喊“这边有医生!”

麻烦。

荒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走了过去。

人群伴随着“医生来了,大家让让”的细碎声音,给荒让出了一条路,让他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

一个警察擒住挣扎的男人,另一个警察搀扶着一个脸色苍白,正在剧烈咳嗽并明显呼吸困难的女生。而后一个警察还在着急地向人群张望着。

荒走过去,那两名警察看着他。

他看向搀扶着女生的那个警察,“你扶着她让她坐下,上半身靠住你,问她的喷雾药剂在哪。”

那警察照着他说的做,低声向那女生询问。

“她说喷雾在包里。”

荒走向离女生几步远的包里翻找出喷雾,又回到她旁边蹲下,在她深吸气时迅速将药剂喷入她口中。反复几次,女生的症状终于有所好转。

那警察轻舒一口气,笑着向他道谢。

“不用。”荒将手中的喷雾扔给这个警察,“等下送她去医院再做次检查。”

看着小警察有些忙乱地接住了喷雾,荒起身穿越人群离开。


*

“……”

荒被人用刀顶着脖子,没有说话。

他没想到只是去便利店买个晚饭都能遇到这种事:他被绑架了。

现在劫匪正在威胁店员,让她把钱交出来。

虽然荒有足够的反抗能力,但是劫匪的刀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行动受到了限制。

在这种时刻,便利店的门“叮”地打开了,一个人走进来,看到这种情况时仿佛被吓到了。

荒认识他,上次回家插曲里那个找医生的小警察。

店员明显也认识他,惊喜地喊了一声:“连先生!”

劫匪没有受到影响,语气凶恶:“你是这里的店长吧?快点把钱交出来!你也不想在店里闹出人命吧?”

“好,我们马上。”看到店员复转为担忧的表情,小警察安抚了一下劫匪,向着店员走去。

看着进门这个“店长”和店员还在柜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劫匪不耐烦地催促:“你们还在做什么!动作麻利点!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店给砸了!”

荒感觉脖子上的刀片又往下压了压。

小警察向店员点点头,店员终于还是把钱拿了出来,用塑料袋装好递给了小警察。

小警察忐忑地拿着钱靠近,并向歹徒求情:“钱我带过来,可以先放人吗?”

劫匪看着“店长”单薄的身板和秀气的五官,觉得这人翻不起什么浪花,作为人质反而更好控制。

等到“店长”走近,劫匪随手推开了荒,就要伸手夺过钱袋。

只见那个眉清目秀的小警察目光一凛,扔下钱袋,猛地抓向劫匪伸出的手臂,迅速缠绕一圈并将其拧至匪徒身后,凭借着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超大力气把匪徒重重地压到了地上。

“虫师,找根绳子给我。”小警察将劫匪的另一只手也扭到身后摁住,转头对店员说。

“好的!”店员翻出一根绳子递给小警察。

小警察快速又麻利地将劫匪的双手绑在身后,继续压着他不让他起身,翻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xx路这边便利店有人抢劫,劫匪已经被我制服了,派人过来带他去局里。”

. . . . . . 

等到人被带走,事情告一段落,荒才有心思打量起身旁这个小警察。

看着还挺单薄,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从上次看,是个警察,应该学过些招式。没穿制服,估计是下班了。荒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想法。

小警察注意到身边人不加掩饰的打量目光,也没生气,温和地笑了笑,“您是上次帮忙的医生吧,这次可能吓到您了,十分抱歉。”

荒摇摇头,“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想了想,又问:“你是这里的店长?”

小警察愣了一下,笑道:“不是我,店长是别人,刚才只是假装,好让劫匪放松警惕。”他指向柜台旁边正在安慰店员的古笼火,“那边那个才是店长。他们两个是我朋友。”

小警察又看向荒,伸出右手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一目连,警察。”

荒也伸出手与他交握,“荒,医生。”


*

荒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刚摆脱被劫持的厄运,又被不知哪来的变态给盯上了。

他从便利店出来准备回家,走出一段路后却发觉身后不远处始终跟着一个规律的脚步声。

他本来不以为意,结果那脚步声已经跟了他两条街,再继续就要跟着他回家了。

荒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希望能摆脱尾随者。身后那阵脚步声渐渐远去,荒的神情有所放松,转身进入了小区,等待即将下行的电梯。

“嗒嗒嗒”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荒的心跳也伴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不断加速。

电梯终于下落,荒迅速进入电梯,按下楼层,并按下了加速关门的按键。

“嗒嗒嗒嗒嗒”

脚步声突然加快了并且越来越近!

在电梯门即将成功关上的时候,一双手制止了它。电梯门随即自动打开,荒终于看到了那脚步声的主人。

……一目连。

“……”荒一时语塞。

一目连也发现了他,有些惊讶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又见面了,荒医生。”

“嗯。”

看到一目连进来,却没有按楼层,荒斟酌了一下,问:“你经常这个点下班?我平时好像没怎么见到你。”

“今天下班比较晚,路过便利店又去看望我朋友,就是刚才店里那两位。”

“其实我前段时间才搬进来,荒医生没见过我很正常。”

荒在心中思考起一目连的话:前段时间刚搬进来……我记得我对面好像前段时间搬走了……

果然。

荒看着一目连停在了自己家门口的对面,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目连确实是他的新邻居。

一目连很快也反应过来,笑道:“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那么以后请多指教了,邻居先生。”

“你也是。”荒答完就迅速开门进了屋子。

一目连看着他干脆利落的一串动作,觉得自己的新邻居还挺有趣的。


*

荒和一目连的工作时间其实并不重合,之前的相遇仿佛是命运的巧合,后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见过。

不过荒没想过两人的第四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一目连双眼紧闭,一脸惨白地趟在担架上,腹部的鲜血染红了白床单。

他的同事们着急地陪着医护人员将他送入了急救室,表情担忧却只能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人等待消息。

给一目连做手术的正是荒。

他看着这位只见过三次面的邻居脸色苍白地躺在这个充满消毒剂和机械金属味道的房间里,不知是何心情。

他将这归类为在职场遇到熟人的特殊,很快不再动摇,开始手术。

后来荒才从护士们的闲聊得知,一目连是在抓捕犯人的行动中,为了保护一个因围观而不幸被卷入其中的路人才被犯人捅伤的。

他看向重症病房中安静睡着的一目连,表情平淡,眼中不知蕴含着什么。


*

一目连很快就醒了,他的同事们也完成了行动,纷纷来看望他。

一目连温柔地笑着,接受了他们的担忧与对他突然行动导致受伤的批评,也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与带来的各种礼物。

荒带着护士停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

“病人需要静养与休息,你们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尽量不要这么多人聚在他旁边。”护士还没说话,荒已经对着屋子里这一堆人开了口。

一目连的同事们看着严肃的荒和护士,互相瞄了一眼,讪讪笑了笑,纷纷放下手中的礼物,向一目连道别后离开了病房。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荒医生。”一目连还是温柔地笑着,向荒打了声招呼。

“我在急救室里已经和你又见过一面了。”荒不留情面地强调着,并示意护士帮一目连把堆积的礼物收一收。

“你的手术做得不错,遵照医嘱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出院。”荒一边做着检查记录一边对一目连叮嘱道。一目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要吃刺激的食物,多补充营养,动作不能过大,会撕裂伤口。平时让你家里人多带点水果给你。”

“我会让我朋友帮我带的。”一目连说道。

朋友……荒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继续说:“让他们轮流来,不要一堆人一起。”

“好。”一目连有些无奈。

荒略带满意地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做好检查后就离开了房间。

一目连总算送走了自己略显唠叨的主治医生兼邻居,看到帮自己整理东西的护士脸上带着偷偷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一目连有些好奇地问。

“啊?”护士没想到被一目连发现了,不过也没有隐瞒:“这么操心的荒医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太难得了,明明平时严肃又高冷。”

确实很严肃。一目连回想自己与荒的几次见面,对这一点表示赞同。

“高冷是什么意思?”他比较好奇这个形容。

“就是难以接近。荒医生平时对人很冷淡,又不爱说话,我们都不太敢接近他,今天真是他最平易近人的一天了,小哥你和荒医生是朋友吗?”

一目连摇摇头,“我和他最近才变成了邻居,也只见过几次。”

“这样啊。”护士点点头。“那我先走啦,小哥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按铃就可以了。”

“好。”一目连应下,目送护士离去。

等到房门关上,一目连将目光放向了窗外,安静地注视着蔚蓝的天空。


*

时光就在一目连静养,以及和同事们,朋友们,还有荒和护士的偶尔交谈中匆匆流逝,终于到了他出院的日子。

今天他的同事和朋友们难得又闹哄哄地挤在了病房里,就算面对着荒摆出来的臭脸也丝毫不惧。

这么多天下来他们多少摸清楚了点荒的脾气:基本没什么表情,但也只是看着很可怕,大部分时候其实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尤其是对着笑眯眯的一目连,基本不会发脾气。

这让众人多少有点猜测,但是看这两人又什么表现也没有,这些猜测又落不到实处。

不过不管怎样,一目连顺利出院,他们都很高兴。

荒带着一目连和这一堆人一起下楼,途中还在叮嘱一目连就算出院了也要注意休养,不要过度劳累之类,听得一目连只能无奈地连连应下。

就在众人气氛和谐,向着医院前台走去时,只听得前方一阵骚动,还有众多“医生小心!”的喊声。

荒正要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就见一目连表情已然严肃,一把将他推开,竟是一手抓住了用刀刺过来的歹徒的手腕。

一目连用力一扭歹徒的手,痛得那人握不住手中刀刃,掉落在地。他正要将歹徒的手拧向身后时,听到旁边传来荒着急的声音:“当心!他还有一把刀!”

一目连想闪身躲避,但是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另一只手猛然抓住了袭来的刀刃,手缝中流下了潺潺鲜血。

他表情未变,猛地发力,生生将刀刃从歹徒手里夺了过来!

见到歹徒手里已经没了凶器,一目连的同事和旁边的保安终于找到机会,迅速靠近并控制住了歹徒。剩下的保安则疏散并安扶医院里受到惊吓的人们。

荒仿佛还没从变故中回神,依旧愣在旁边。一目连的同事朋友们则靠拢过去,关心着一目连的伤势。

一目连扔掉手中的刀,抱歉地向关心他的人们笑笑:“不用担心,我没受什么伤,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

众人正要说话,身后传来荒充满怒气的低沉声音:“你道什么歉?舍身救人很伟大是吧?哪天命都救没了你就最伟大!”

话音未落,满脸怒容的荒撞了进来,拉起一目连没有受伤的手气冲冲地向着药房走去,只剩众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药房里,荒翻出碘伏、棉签和绷带,拉过一目连的手,板着脸不发一语地帮他处理伤口。

一目连显然被他刚才的发火给吓到了,此时有些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还是很臭以后,识相地没有出声。

荒用棉签沾上碘伏给一目连的伤口消毒。虽然他动作很轻且用的是刺激性不强的碘伏,但因为伤口面积大,而且不浅,一目连还是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听到一目连的动静,荒还是面无表情,手上的力气不动声色地加重了些。

一目连被刺激地差点出声。

顿了顿,荒还是放轻了力道,用比刚才更轻柔的动作给一目连的伤口做好消毒,并做了简单包扎。

荒转身收拾东西,头也没回地说:“我简单帮你处理了伤口,医院现在有点乱,等一下你再去外科医治。”

“……谢谢荒医生。”一目连轻声道谢,见荒还是不打算回头看他,沉默着离开了。

荒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撑在桌边,低着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

荒事后从前台了解到,那个持刀行凶的歹徒是因为无力筹措治疗费用,心生怨恨,竟然打算在医院行凶,拉人陪葬。幸好那天被及时制止,没有造成伤亡。

又是这样。荒冷淡地想。

曾经在荒心里,“医生”这个词与“救死扶伤”等同。

他憧憬着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并以此为目标而努力着。

同时他觉得别人都和他一样,认为“医生”是神圣而受人尊敬的。

但是很久之前这个观念就改变了。

那天他刚做完三场手术,累得头昏脑胀,从急救室里出来,却被一个人撞倒在地,并压在地上拳打脚踢。

等到那个人终于被拉开,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看向那个袭击他的人。

那人还在不断挣扎着,嘴里叫嚷着粗俗的话,在骂出更不堪入耳的词之前被人带走了。

周围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刚才那人谁啊?”

“不清楚。”

“好像是前段时间送来做手术那老太太的二儿子,当时手术还是荒医生主刀。”

“我记得手术不是成功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了,手术是成功了,可那老太太本来年纪就大了,一身毛病,手术也就是缓一缓,哪能解决根本问题。”

“这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怎么还怪到我们头上?当时不是说清楚了吗?老太太那儿子不是还挺理解的?”

“那个是老太太大儿子,在外地企业工作,老太太病了专门回来的。刚才闹事那个是二儿子,就在本地当屠户,虽然和老太太一起住,说是照顾老太太,实际上就是贪他哥寄回来的钱和老太太那点养老金!老太太住院那些天也没见他来几次,现在倒是讹上来了……”

“怎么这样啊……”

……

……

“荒医生你没事吧?”搀扶着他的护士关心地问道。

荒只觉得浑身发冷,脑中清醒无比。他没想过有人将救死扶伤的医生当成工具,稍有不满就心怀恶意,甚至不惜拳脚相加以求发泄。

“我没事。”荒艰难地开口。“让我在旁边坐一坐。”

“好的。”护士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扶他到旁边坐下,很快就去忙别的事了。

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荒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急救室旁。

这是荒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虽然受到很大冲击,但他心怀侥幸地认为那只是个意外。但是后面的日子让他明白,这种事其实不是个例。有些时候是病人的家属,有些时候甚至是病人自己。他们认为医生救人天经地义,救回来是本分,救不回来就是他没有用心。他们指责他,甚至辱骂他,让荒的心在冰冷的言语举动中慢慢失去温度。

他并不会对病人做什么,他只是规矩地做着他的工作,不再倾注额外的感情。这不是救人,荒想,这只是一份工作。额外的事情他不会再管,也不会再做。

他明白他的想法钻牛角尖了,但是他懒得去开解。反正世界也是这样的,温柔待人,用心为他人付出反而显得很傻。

比如一目连。


他和一目连的第一次见面,他在为一个陌生的女人而着急。

第二次见面,他毫不犹豫地卷进一场抢劫。虽然最后证明他确实有制服歹徒的能力,并解救了身为人质的自己。

第三次是在电梯里,虽然自己有些被吓到。不,没有被吓到,只是原来以为那是个变态。

第四次是看到躺在担架上的他,为了救一个因为可笑理由而被波及的路人,甚至受了重伤。

之后数次是在病房里,看到他安静地看书,和同事、朋友谈笑,在医院楼下的草坪里逗小朋友玩,陪他们笑闹,看到没有家人陪伴的他偶尔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寂寞。转头看到门口的自己,又露出了温柔的笑。

. . . . . .

最后一次见面是一目连出院,他推开了自己,徒手接住了歹徒的刀。

他怎么那么傻?荒心想。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有时候甚至招来责骂。

比如我。看来我还挺没良心的,他替我挡了刀我还骂了他。

他到底疼不疼?我和他见了这么多次,好像都没见过他喊过疼。

荒将这个疑问留在心底,决定下次再当面问他。


*

出乎荒意料的,他们后面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

不,其实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他和一目连的时间本来就是错开的,只是前段时间一目连住院,让他有了他们其实经常见面的错觉。

既然这样,那就去找他。


*

荒终于空出了今天下午的时间,他决定去一目连工作的地方守株待人。

一目连工作的地方很容易找,辖区包括便利店和他们小区的警察局就一个,而且他的同事之前还经常来看他。

现在接近二月中旬,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冷。荒围上围巾,穿戴完毕,拿起桌上的半大纸袋,走出屋子。

他走进警察局对面的露天咖啡店,坐下点好咖啡并随意拿出一本杂志阅读,耐心地等着一目连下班。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荒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六点了。他合上杂志,没有管冷掉的咖啡,拿起纸袋起身离开。

荒相信自己坐在外面这么久,一目连肯定看到他了。就算他没看到,他那些同事也认识他,必定会告知一目连。

果然,下了班换上常服的一目连直接走向了站定在路边的荒。

“荒医生是在等人吗?”

“嗯。”荒淡淡地应着。“已经等到了。要一起走走么?”

“我的荣幸。”一目连浅笑着应道。


两人开始沿着路往回走。

“你手上的伤还好么?”荒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它恢复得不错。还要多谢你帮我处理伤口,以及事后提醒。”一目连说着,还伸出手给荒看。

荒看到伤口已经结痂,甚至接近愈合,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

“你疼么?”

荒迟疑着,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什么?”一目连微笑着,仿佛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用手接住刀刃的时候,被人捅伤的时候,还有很多我不知道但是你为了救人而受伤的时候,你疼么?”荒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一目连。

“还是有点疼的。不过这是救人的代价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一目连也停了下来,回望着荒。

“……为什么?”

“为什么?”一目连把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听个故事么?”

荒无声地回答。

一目连用一种追忆的口吻开始讲述:

“从前有个孩子,哈哈,这个开头是不是有点老套?”

“他是个孤儿,被一家好心的孤儿院收留了。”

“从院长到护工,还有所有的孩子,大家都很温柔,对他很好。他过得很开心,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大家。”

“他做着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能够成为大家的支柱。”

“这个孩子努力着,终于成为了一名警察。他努力地工作着,尽力把更多的钱寄回去,让孩子们能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

“他累到病倒了,严重到只能躺在家里,无法把钱寄过去,只能打电话给院长,让院长派人过来把钱带回去。”

“之后他睡着了。醒来后他的病好了一半,放在桌上的钱已经被人拿走了,但是他家里也被人翻了一遍,什么值钱的也不剩。”

“他打通了院长的电话,问他钱是谁来拿的。院长和他说,是他那一辈最小的孩子,刚好到了独立的年纪,就给了他这个简单的任务。回来后,那个孩子就向他们辞行离开了。”

“院长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孩子第一次说谎了,他说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担心那个孩子有没有安全回去。院长笑着说他操心太多了,让他多注意身体。”

“是不是觉得他很傻?他只是觉得那片温柔的地方不应该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污染,那里是他心灵的净土,是他根本的原则。”

“他找了个时间回去了一趟,坐在院子里陪院长聊天,和新来的孩子们玩闹,看着这些孩子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成长,看着院长和那些陪伴他长大的人们继续用温柔对待这些稚嫩的小家伙。”

“他依然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即使他的力量很微弱,但他依然会好好地守护那里。这是他的承诺。”

“温柔与付出是他从那里带出来的烙印,他不会用这些来要求别人,但这是他坚守的选择。”

“……故事说完了,真是一个简单又俗套的故事啊。”

一目连用有些自嘲的语气结束了这个故事,但他的神情里却没有后悔。

荒轻轻地叹了口气,“确实很俗套,还很傻。”

“就让我看看这个孩子还能傻多久吧。”

一目连的眼中多了一点惊讶,随即平添几分笑意。

“看来有人打算陪伴这个孩子走下去了。”

想了想,一目连又补了一句:“希望不会有人把感动理解成别的感情,打算以身相许。”

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没有人那么傻。”


*

小后续

荒把手里拿着的纸袋塞给一目连,“既然接受了,那就拿好这个。”

“这是什么?”一目连好奇地接过纸袋,“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节日礼物。你看吧。”荒表情淡然地回答,双手却有些无处安放。

节日礼物?一条围巾……嗯……这个颜色和荒身上那条好像是一样的……

他们停在一个喷泉广场上,天色渐晚,广场上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多了起来,路上也亮起了五颜六色的路灯,一道道水柱在灯光下闪耀着缤纷的色彩。

他们站在这里很久了,不少情侣路过时都会悄悄地看他们两眼。

情侣……一目连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将围巾又递给荒。

“荒,帮我围上吧。”

荒抬手假意干咳两声,一边说着“拿你没办法”一边接过了围巾给一目连围上。

不过事实证明荒给自己围围巾是没问题的,给别人围围巾就不太理想了。

一目连被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尴尬的荒。

他把高出口鼻的围巾按了下去,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笑声刚停,两人望着默契的彼此,又双双露出了笑意:


“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呜呜呜对不起我是小垃圾,在情人节过去4小时又25分钟后我终于码完了这八千多字(是word和我说的!虽然它把标点符号也算上了但是就算我写了这么多字吧qwq)

本来只是想写个小短文表示我真诚的祝福的,没想到结果絮絮叨叨地写了个小作文。

虽然写的是现代的医生荒x警察连的故事,但是其实算是我想象过的真正的荒连相遇会有的情节。

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本质温柔的人,就算都遭受过背叛与伤害,但是温柔的本质是不变的。只是连依旧毫不畏惧地将温柔展露出来,荒选择在温柔外面披上一层冷漠的盔甲。

荒应该还是有些迷茫的,他的本质还是温柔的,但他遭受背叛后不再能坚定这个想法。那么遇到从始至终坚持着温柔的连,我觉得他们必定是会相互吸引的(其实准确来说,我认为荒会先被那份坚定所吸引。)

我觉得我的水平完全跟不上我的脑子!我匮乏的脑子完全不能完全体会这份感情的美好!( ̄∀ ̄)

迟来的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希望大家都能拥有和遇到像连连和荒一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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